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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胡德夫:他歌唱,仅仅是为了质问“为什么” [打印本页]

作者: 追梦人    时间: 2007-5-15 11:44     标题: 胡德夫:他歌唱,仅仅是为了质问“为什么”

胡德夫:他歌唱,仅仅是为了质问“为什么”
2007年05月15日 Tom 专稿 邱大立

唱了三十五年,然后出一张唱片。

显然,在胡德夫的生命里,音乐并不是排第一位。

06年7月17日,胡德夫获得第六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最佳国语男歌手和最佳民谣艺人奖后,这个名字突然在中国内地响亮起来。传播的迅速甚至让一些对他的背景不太熟悉的乐迷产生了疑虑。然而不到一个月后,关于他的另一个新闻,内地乐迷可能就不太清楚了。去年8月12日,胡德夫与台湾百万民众一起上街参加倒扁行动,“漂著雨/迎著风/风过盼云清/你牢记/我牢记/家就在这里”,当戴着斗笠的胡德夫高唱《红花雨》的时候,罗大佑也许在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幕。

当胡德夫把自己变成百万分之一个分子,融入到一片人山人海中时,我们无法再把胡德夫仅仅当作一个歌手来看。他是在自己一次次的行动中清亮了自己的嗓音,也确定了自己的旋律。

唱自己的歌,唱自爱的歌;唱自觉的歌,唱自救的歌;唱足迹的歌,唱自始至终的歌。

大多数唱歌的人也许是源于近似的动力才走在了一条路上。三分之一个世纪前,胡德夫也和他们近似,但他很快就撤离了那支队伍。在歌声逐渐变形为工业的狂流中,当歌手们你追我赶的迈向歌星、明星、巨星之路时,胡德夫头也不回的朝着受难者孤立无援困地的方向加快脚步,放大音量。

直到今天,我们才听清了他唱的是什么。

很多唱歌的人却并不知道,比唱出某些字来更珍贵的,是看他(她)是否能唱出某些音。这不是在攀比演唱技巧。这些音是蕴藏在他(她)心底暗处一股生生不息的情感,也是一种源源不断的能量。这些音不是飙出来的,不是炫出来的,而是一一对准了血脉的纹路、灵魂的伤口撞击出来的。

“那是经过几千年操练才形成的、口语能发出的最美的音,真的,没有一个字比它美。”

我们为胡德夫发出的一个个陌生的音而震颤,而激荡。我们自觉的回过了头,回想着一个问题:我们的歌是在原创什么?抑或在复制什么?捏造什么?遮蔽什么?当又一个三分之一世纪过去后,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在这里追忆,凭吊,我们该怎样面对这一个问号:

我们究竟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走不回自己踏出的路/找不到留在家乡的门”,对台湾民歌来说,胡德夫已经变成了一面雪亮无痕的镜子,照射出台湾在前进中变质的历史。而对我们大陆一些带着良心去写去唱的歌者来说,这面镜子是否同样可以对照呢?“沉默如迷的呼吸”,这是在胡德夫发表《匆匆》的七个月前一张专辑的名字。创作者是常年生活在北京西郊香山脚下的外地民谣歌手周云蓬。他们为什么沉默?他们在共同保守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我们究竟应该面对谁去歌唱?”,这是在胡德夫发表《匆匆》的五个月后另一张专辑的名字。创作者是来自云南炎山一个偏远小城昭通市的腰乐队。他们用这张歌名全部为两个字词语的专辑创造了中国摇滚乐一个新的记录。胡德夫与周云蓬、腰紧紧相握的一个事实是,他们都是第一张专辑。从大武山、香山到炎山,他们是不同年纪的山民,站在不同的山腰上,以不同的音量发出了同一声重重的质问。直面现实,更要敢言现实。不取悦任何一个时代,不遗忘任何一次创痛,不埋葬任何一丝爱念,不背弃任何一句誓言。

歌唱,是为了寻找和解释无数个“为什么”而抵达了遥远,奔波在路上。这是我们匆匆人生中唯一可以自豪记录下的一个高潮,或一片光亮。

为底层而写,为贫贱而写;为灾民而写,为少数人而写;为原乡而写,为牧童而写;为被劫掠与贩卖者而写,为被侮辱与损害者而写;为遇难者而写,为幸存者而写;为高压下的决一死战者而写,为低头着的流离失所者而写。

歌唱黑白世界,不歌唱彩色时代。

这是我们从《匆匆》专辑黑白印刷的内页里看到的另一条路。


相关简讯:

2007年野火乐集将歌声带来了,这次由北大与清大的同学在校内主办的活动,是一个期待已久的音乐分享会,它没有华丽的包装、虚荣的词藻,这是一群大孩子和几个音乐人的梦境,来吧! 就唱歌呗! 这个梦真造就了这些人的勇敢与坚韧。

活动名称:

唱自己的歌—台湾民谣高校巡回演出之北京大学首站

参与音乐家:胡德夫、陈永龙、小美、卢皆兴、陈世川、李智伟等

活动时间:2007年5月22日晚7:00

活动地点:北京大学—百年讲堂多功能厅

预售券定价:100元(含包含门票一张、现代音乐社厂刊一份、CD一张、鸿鸿电影片花DVD一份、文化衫一件)(注:文化衫限量给予,可换取签名海报或纪念照片一张)

联系方式:1590111438


作者: 追梦人    时间: 2007-5-29 11:22

http://column.bokee.com/96106.html
去年今日胡德夫
作者: 成庆 | 2005年10月23日

    【内容提要】“要唱自己的歌”,这样一个理想,经由李双泽当年传奇般的一声呐喊,化作台湾音乐人几代的梦想,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无数人聚合分离,李双泽也因意外的救人而溺水身亡,我们无法想象,假如李双泽在世,他会如何来诠释这样一个理想,他会怎么来面对回归少数部族音乐的胡德夫和走向台独立场的杨祖珺,这样一个理想,最终化作不同的奋斗路径,演变成今天台湾深度分歧的意识形态,所有的源头,都可以追溯到“要唱自己的歌”这样一个朴素的音乐梦想上,而正因为这样的回溯,昨日的李双泽,今日的胡德夫,都已成为台湾意识的界碑。

    胡德夫这个名字,最早在台湾民歌史上的出现是和李双泽一起相提并论的,当年,整个台湾弥漫的是西洋音乐的氛围,胡德夫所崇尚的歌手也无非是Bobby dylan等人,但是作为台湾原住民的后代,他在那个时机,起而响应李双泽的“要唱自己的歌”的号召,开始创作关于少数族群的歌谣,胡德夫回忆起当年第一次见到李双泽时,李双泽大叫:“嘿!你是哪一族?卑南族吗?卑南族有歌吗?唱唱看嘛!”,胡德夫当时抓起把吉他,唱的就是“思想起”,台湾最有名的恒春民歌。不过关于胡德夫,为人广知的是,当年和杨祖珺演绎的那首李双泽的《美丽岛》,这首歌成为台湾民歌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也因为之后的政治事件而更增添了几份宿命的意味。
    不过在这之后,胡德夫的名字渐渐消逝在公众视野,一方面自然是时势所逼,一方面也是因为胡德夫一心致力于原住民音乐的收集与整理,他甚至在1990年回到阿美族聚居地,跟随部落宿老学习歌谣。但是在很多关于当年胡德夫的叙述中,他与李双泽等人是划一而论的,而忽视了他们之间的区别,在李双泽那里,一个整体化的大陆与台湾、美国与台湾之间的文化紧张感是他主要的纠结,而在胡德夫那里,少数族群文化的失落才是心头最深的痛楚。不然你就无法理解,他花费了大好的光阴,致力于原住民的权利保障运动。在《美丽*岛》这首民歌被政治力量诠释的面目全非时,胡德夫真正继承了李双泽那一声“要唱自己的歌!”的精神内涵,这样一个“自己”,从来就不是被政治势力涂抹成撕裂族群的符号,而是为了让个人和所在的族群,获得一种人格与文化上的尊严。
    2005年4月,胡德夫的第一张专辑《匆匆》问世,一个投身音乐四十年的音乐人,在岁月匆匆流逝之间,只推出一张专辑,本身就足以让人叹息。而且这样一个音乐人,一直被视作为“台湾声音的代表者”,却只在台湾金曲奖上惊鸿一瞥,现身的时间就有如他弹唱的歌曲一样《匆匆》,而只能在台下欣赏曾经的民歌手,今日的飞碟老板吴楚楚接受终身荣誉奖,这本来就是一个奇异的悖论,所谓代表,其实最终只不过是权力的涂饰而已。
    “要唱自己的歌”,这样一个理想,经由李双泽当年传奇般的一声呐喊,化作台湾音乐人几代的梦想,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无数人聚合分离,李双泽也因意外的救人而溺水身亡,我们无法想象,假如李双泽在世,他会如何来诠释这样一个理想,他会怎么来面对回归少数部族音乐的胡德夫和走向台独立场的杨祖珺,这样一个理想,最终化作不同的奋斗路径,演变成今天台湾深度分歧的意识形态,所有的源头,都可以追溯到“要唱自己的歌”这样一个朴素的音乐梦想上,而正因为这样的回溯,昨日的李双泽,今日的胡德夫,都已成为台湾意识的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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