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羅大佑,沒有了2002年孔廟初見他時的暈眩,卻有了更多的貪婪:既然是聊天,我很想與這樣一位讓我聽了17年的音樂人分享他的音樂歷程﹔2000年上海演唱會時,羅、李、周三人共唱劉家昌的老歌,影響我們的人唱著影響過他們的歌,這感覺無法言傳﹔2004金韻獎之前,王夢麟、黃舒駿在《金韻獎20年》中,與當年的歌手們聊著當年的經歷,唱著當年的歌,這樣的聊天令我心折。
羅大佑來了。
據他的助理說,這几天羅大佑飛了上海、合肥等地,今天只洗了十五分鐘的澡,就趕來了。可是大佑依然精神矍鑠,笑道:隨便聊,八卦也沒關系。
張培仁一見到茶几上的煙灰缸,很是興奮:“今天這里顯然可以抽煙!”大佑也示意助手,他要喝的。助手拿來一瓶酒,冰鎮片刻,斟到大佑杯中。
開場氣氛不錯。可惜隨著媒體不斷發問,聊天還是變成了采訪。提問既與近年的訪談報道大同小異,羅大佑的回答自然也難說新意。
倒是張培仁說了一段有意思的經歷:《之乎者也》出版不久,張培仁的父親有空房出租。某房客無錢交房租,竟拿來几張羅大佑的唱片抵租金。
羅大佑談起《之乎者也》出版前,《民生報》一記者對他說,你的唱片會賣出去的,但是只能賣出去1500張,不過這1500人會一直聽下去的。張培仁插話道,我應該是買唱片的前几個人之一。大佑道,還好,后來大概賣了1500張的100倍。
某記者問羅大佑最理想的生活狀態是什么,他的回答有些滑頭:在一個周末,有煙有酒,與朋友們聊天。(說的就是眼前,呵呵!)
趁著羅大佑與記者談到年輕人的生活狀態和電腦問題,我問:您說過電子的東西拔掉電就什么也沒有了,而且發布會時剪斷琴弦,但是《美麗島》卻用了很多電子……尚未說完,大佑緊接著回答了一些話,中心意思就是:那是一種反諷。其實我是想問他,《美麗島》專輯中的電子是否具有實驗意圖,這次演唱會和以后的創作,是否打算用更返朴歸真的手法。
几位朋友都很想知道羅大佑對胡德夫的看法。我也非常想知道,終結了校園民謠時代的羅大佑如何看待胡德夫這位民歌教父。羅大佑的不斷創新求變與胡德夫堅持三十年的純朴,羅大佑的西洋古典音樂功底與胡德夫的民族根源性,在我看來是很有意思的對比,他們對音樂的共同執著,也應該是一個有意思的話題。于是,向他發問:“胡德夫30年一張專輯,您10年一張專輯,您對胡德夫的音樂……”大佑回答:“因為他不作曲。”張培仁插言:“有一部分曲是他的。”大佑說:“哦,他的演奏,他的演唱,做出了很大成就。如果說我與他有什么不同,大家都說我酒喝得比較多,他比我更多。”
我想知道的還有很多,例如:羅大佑是否會與交響樂團完整地合作一場演唱會﹔他怎樣感覺和使用每個調性的不同感情色彩……
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發問,而且我想,面對一些媒體,這樣的聊天也不太可能真有交流的實質。畢竟,主辦方是為了宣傳。
留著吧。通過音樂認識了羅大佑,在音樂里繼續感受吧,無需懷舊,無需祭奠自己的青春,隨著他的音樂一路走過、一路前行,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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