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娱论家：光阴的事故

娱论家：光阴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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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羊网 2005-8-30 ■小树 
当51岁的罗大佑和21岁的周笔畅在两个城市唱出《青春舞曲》，这个奇怪的巧合以30年的长度打了个漂亮的时间差，它在瞬间变成一条巨大的壕沟将所有人都绊倒在地———周MM唱得生动但不明不白，而罗大佑松开麦克风，满手都是时间的灰尘。 
这是一出多么惊心动魄的双城记啊，罗大佑站在北京对视长沙，超女三甲决赛和他的《之乎者也》演唱会几乎同时举行。尽管罗仍是一身黑衣，但很显然，80年代的黑客帝国已被超女的酸酸乳集体围剿，罗大佑对着一群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中年人唱完《光阴的故事》，那晚漆黑的夜空便迅速成为青春幻灭的卡拉OK，而那些扔下电视奔赴现场的人都转身变成了K歌之王。 
矫饰地说，这更像一个告别的仪式：罗大佑的翅膀划不出年轻的弧线，而超级女声则在逼真的翻唱中掀起了大众文化的裙角。流行歌曲作为社会变迁的温度计，如今已经被坚硬的现实咬得遍体鳞伤。这是一个始终加速的时代，威廉古堡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青葱的麦田上面两只蝴蝶掩护着老鼠爱大米在一片夜色中朝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挺进，到处都是七里香和八段锦，暴徒、战士和道长在音乐中一起生存，每个人都像是一只乌贼吐着一片浑浊的碎片，没人敢说自己视野清澈。 
我不知道那晚罗大佑有没有唱《告别的年代》———是时候了，穿过你黑发不再是我的手，而是中国移动一簇群发的短信，日子依然闪亮，但旧船票已上不了新渡轮，这是一次提前的告别。 
“每一次手牵着手像在守护着你/守护着仅剩的潇洒和犹豫/每一次凝视的眼神的凝聚/羽化成无奈的离愁的点滴。”离愁是《美丽岛》中的那只燕子，满怀着对过去的乡愁，在每个雨天悄悄降落。罗大佑此刻是一个文人，在怅惘中不断盘旋。 
其实早在2004年，两位大龄青年的身上已经显现出两种不同的痕迹：崔健以一张《给你点颜色》继续自己电气化的打铁生涯，而罗大佑则在《美丽岛》的尾声中流露出怀旧的前兆，那场倾城之雨将许多人的回忆都淋得通透。崔健除了组织真唱，还在与时代较劲，但罗大佑被潮湿的情绪淹没了：过去如此美好，一首歌就轻松地成为一代人成长的注脚。在CCTV的采访中，他承认：“一首歌我今天听到它好听，它会流传五年、十年，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很多年前，海明威曾这样评价菲茨杰拉德：“他的才能像一只蝴蝶翅膀上的粉末构成的图案那样自然。有一个时期，他对此并不比蝴蝶知道的更多，他也不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时候给擦掉或损坏的。后来他才意识到翅膀受了损坏，并了解他们的构造，于是学会了思索。他再也不会飞了。因为对飞翔的爱好已经消失，他只能回忆往昔毫不费力地飞翔的日子。”只是，罗大佑会习惯吗？

想唱就唱 到底唱什么 
2005年8月30日 新京报
 
　　在读了朋友列孚在报上写的一篇“今晚，罗大佑PK超女”后，为这问题，我想了一天。
　　如果我人在北京，我选择看哪一个呢？
　　罗大佑能成为经典，是因为他出道的那个八十年代初，台湾还不完全是一个想说就说、想唱就唱的社会，而他的歌曲，偏偏就是唱出了那一代人的心声。
　　超女总决赛，对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说谁胜谁负已没有多大意义。三个歌手都是那么出色。输了赢了对她们将来能否成为超级巨星也没有一点关系，全看她们以后的机遇和努力。我期待的反而是想看这节目还能有什么方法来让我热泪盈眶，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星期五的超女比赛都要流几滴眼泪。尤其上一场5进3的尾声，EQ一直表现比较高的李宇春，突然直奔PK台上拥抱两位成都赛区的队友张靓颖和何洁而哗哗大哭的情景，在我脑海里就盘旋了几天。这种真挚感人的场面绝对不可能是节目制作人可以预先编排的。
　　超女所以好看，就是这些女孩都很纯朴、都很心智健康，都很重视友情，都是单纯为了唱歌的梦而来。虽然她们半年以来，一直被这个由成年人所设计、比赛形式异常残酷、仿似现实社会中优胜劣汰的游戏洗礼，但至今，我还是看到她们本质上的善良个性。无论评委们用什么形容词来表扬她们，她们都是一笑置之，完全没有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表情。可是，每当有其他选手被淘汰时，我们却可以感觉到她们那份真情流露的不舍和伤感。
　　看罗大佑，我们更多是想找回大家的集体回忆，如何在罗大佑的歌曲中缅怀自己那段曾经青春的日子。看超女，我是在看这些女孩的快乐和悲伤。如果我看超女时已经感觉无动于衷，我想，我也不必再重温罗大佑的歌曲跟我们一起成长的过去。
　　超女总决赛终于落幕，总数800多万个的短信投票决定了谁是冠亚季军。我相信她们三个歌手都不会在乎这个赛果。但我却很在乎总决赛这个节目在选歌上的编排，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总决赛真比不上过去多场的淘汰赛。原因在于它太像一场要照顾方方面面、必须思想正确的文艺晚会。三个本来充满时代感，充满个性的女孩，又一次要服从成年人，甚至老年人的要求而演唱大量不属于她们年代的歌曲。这一点，跟超级女声的主题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想唱就唱，应该做到了，但到底你要唱什么？
　　□刘卓辉（香港资深音乐人）

想唱就唱 到底唱什么 
2005年8月30日 新京报
 
　　在读了朋友列孚在报上写的一篇“今晚，罗大佑PK超女”后，为这问题，我想了一天。
　　如果我人在北京，我选择看哪一个呢？
　　罗大佑能成为经典，是因为他出道的那个八十年代初，台湾还不完全是一个想说就说、想唱就唱的社会，而他的歌曲，偏偏就是唱出了那一代人的心声。
　　超女总决赛，对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说谁胜谁负已没有多大意义。三个歌手都是那么出色。输了赢了对她们将来能否成为超级巨星也没有一点关系，全看她们以后的机遇和努力。我期待的反而是想看这节目还能有什么方法来让我热泪盈眶，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星期五的超女比赛都要流几滴眼泪。尤其上一场5进3的尾声，EQ一直表现比较高的李宇春，突然直奔PK台上拥抱两位成都赛区的队友张靓颖和何洁而哗哗大哭的情景，在我脑海里就盘旋了几天。这种真挚感人的场面绝对不可能是节目制作人可以预先编排的。
　　超女所以好看，就是这些女孩都很纯朴、都很心智健康，都很重视友情，都是单纯为了唱歌的梦而来。虽然她们半年以来，一直被这个由成年人所设计、比赛形式异常残酷、仿似现实社会中优胜劣汰的游戏洗礼，但至今，我还是看到她们本质上的善良个性。无论评委们用什么形容词来表扬她们，她们都是一笑置之，完全没有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表情。可是，每当有其他选手被淘汰时，我们却可以感觉到她们那份真情流露的不舍和伤感。
　　看罗大佑，我们更多是想找回大家的集体回忆，如何在罗大佑的歌曲中缅怀自己那段曾经青春的日子。看超女，我是在看这些女孩的快乐和悲伤。如果我看超女时已经感觉无动于衷，我想，我也不必再重温罗大佑的歌曲跟我们一起成长的过去。
　　超女总决赛终于落幕，总数800多万个的短信投票决定了谁是冠亚季军。我相信她们三个歌手都不会在乎这个赛果。但我却很在乎总决赛这个节目在选歌上的编排，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总决赛真比不上过去多场的淘汰赛。原因在于它太像一场要照顾方方面面、必须思想正确的文艺晚会。三个本来充满时代感，充满个性的女孩，又一次要服从成年人，甚至老年人的要求而演唱大量不属于她们年代的歌曲。这一点，跟超级女声的主题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想唱就唱，应该做到了，但到底你要唱什么？
　　□刘卓辉（香港资深音乐人）

吴昂：罗大佑的幸与不幸
2005年9月1日 国际先驱导报
　　2005年8月26日，其实是一个该被歌坛记载的日子。这个晚上，罗大佑演唱会PK超女决赛——仿佛歌坛两大阵营残酷对决。 
　　其实他们系出同门，皆是流行音乐，只不过罗是老一些的流行，超女是新一些的时尚；罗是远的情怀，超女是近的美梦；罗是知识分子的陈酿，超女是广普众生的可乐…… 
　　我们没有必要探询对垒的结果，就像无法比较贝多芬与摇滚乐的价值，他们彼此无法取代。超女再风靡也不会有罗的过去，罗再闪烁也不会有超女的现在。两代人两代梦两代音乐，挤在同一个时代。 
　　他们都该感谢这个时代。这时代给了他们足够的恩宠，罗年轻的时候，这时代给了他掌声，当他老了，这时代又给了他尊重；至于超女，时代赋予她们的，是接近与实现梦想的机会。 
　　然而这“同一个时代”又有微妙差别。假如20岁的罗大佑生在此刻，他会用超女的方式靠近音乐梦想吗？假如他报名，会不会在海选中就被剔掉？假如他入围比赛，会不会像韩真真那样过早出局？假如他进入决选，会不会像纪敏佳那样因短信票数过低而被淘汰？这想像如科幻片般曲折诡异，可以想见，韩真真的天赋和纪敏佳的豪情，那是20岁的罗大佑全部音乐财产，可是他很有可能早早告退，因为从他的音乐到他的形像，似乎都不符合大众的审美口味。 
　　这就是差别所在：如果20岁的罗大佑生在今天，他可能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他的梦想之中，他一个人的梦，或许是众多人合作的产物，横空出世一飞冲天的神话越来越难求，追逐梦想更像是压抑梦想的过程，你要有足够的才华，你要耐得住寂寞，你要承受得住口水，你要够乖巧圆熟，你要…… 
　　假如果真如此，生性孤傲的罗大佑还会不是今天的罗大佑？ 
　　这仿佛是个滑稽的假设，因为有人会认为他们没有可比性。但是，既是都来自梦想，又会有怎样的差别？也许，周笔畅们被“此刻的时代”赋予了比罗大佑更多的勇敢，她们活在与人分享梦想，被人观看、品评与干预梦想的背景之中。她们同时被口水与掌声簇拥，而罗大佑，在单纯年代里——鲜花多过拳头。

吴昂：罗大佑的幸与不幸
2005年9月1日 国际先驱导报
　　2005年8月26日，其实是一个该被歌坛记载的日子。这个晚上，罗大佑演唱会PK超女决赛——仿佛歌坛两大阵营残酷对决。 
　　其实他们系出同门，皆是流行音乐，只不过罗是老一些的流行，超女是新一些的时尚；罗是远的情怀，超女是近的美梦；罗是知识分子的陈酿，超女是广普众生的可乐…… 
　　我们没有必要探询对垒的结果，就像无法比较贝多芬与摇滚乐的价值，他们彼此无法取代。超女再风靡也不会有罗的过去，罗再闪烁也不会有超女的现在。两代人两代梦两代音乐，挤在同一个时代。 
　　他们都该感谢这个时代。这时代给了他们足够的恩宠，罗年轻的时候，这时代给了他掌声，当他老了，这时代又给了他尊重；至于超女，时代赋予她们的，是接近与实现梦想的机会。 
　　然而这“同一个时代”又有微妙差别。假如20岁的罗大佑生在此刻，他会用超女的方式靠近音乐梦想吗？假如他报名，会不会在海选中就被剔掉？假如他入围比赛，会不会像韩真真那样过早出局？假如他进入决选，会不会像纪敏佳那样因短信票数过低而被淘汰？这想像如科幻片般曲折诡异，可以想见，韩真真的天赋和纪敏佳的豪情，那是20岁的罗大佑全部音乐财产，可是他很有可能早早告退，因为从他的音乐到他的形像，似乎都不符合大众的审美口味。 
　　这就是差别所在：如果20岁的罗大佑生在今天，他可能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他的梦想之中，他一个人的梦，或许是众多人合作的产物，横空出世一飞冲天的神话越来越难求，追逐梦想更像是压抑梦想的过程，你要有足够的才华，你要耐得住寂寞，你要承受得住口水，你要够乖巧圆熟，你要…… 
　　假如果真如此，生性孤傲的罗大佑还会不是今天的罗大佑？ 
　　这仿佛是个滑稽的假设，因为有人会认为他们没有可比性。但是，既是都来自梦想，又会有怎样的差别？也许，周笔畅们被“此刻的时代”赋予了比罗大佑更多的勇敢，她们活在与人分享梦想，被人观看、品评与干预梦想的背景之中。她们同时被口水与掌声簇拥，而罗大佑，在单纯年代里——鲜花多过拳头。

不忍心背叛罗大佑
2005年9月5日 中国青年报文化时评
洪烛 
 
　 风雨故人来。8月26日，罗大佑来京再开演唱会，他又在我家门口“之乎者也”了。 
　 此前看网上新闻，罗大佑自己说，“新歌肯定会有———20％是新歌，80％是旧歌新唱”。但无论新歌，还是旧歌新唱，可能是因为听罗大佑的名字听得太多、太久、太频繁了，在我记忆里，罗大佑就等于怀旧！怪不得有人把罗大佑和费翔、齐豫说成是“怀旧三剑客”。 
　 听罗大佑的歌听了20年。20年人世沧桑，春秋更迭，岁月流变。我们已经老了，罗大佑和罗大佑的歌老了没有？我相信，这一次，多少人，都是冲着对过去岁月的怀恋才重见他、重听他的。 
　 不是吗？我们在《童年》中蒙昧未开，在《野百合也有春天》中情窦初开，在《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里恋爱，在《光阴的故事》里少年说愁，在《恋曲1990》中失恋，在《东方之珠》里憧憬未来，在《爱人同志》中绝望，在《之乎者也》中长大成人……我听见青春在他的音乐里电闪雷鸣，刻骨铭心。我相信他的每一句歌词，都比一首完整的爱情诗更有说服力。 
　 据说，罗大佑这次来时，曾经混在一堆人中等电梯，看上去没有丝毫特别；他聊天的时候嫌室内过于安静，拿出随身带的吉他“转轴拨弦三两声”，立刻制造了梦幻气氛；他戴着墨镜，遮避着岁月沧桑，偶尔摘下墨镜，露出有些浮肿的双眼……他似乎永远是一个游吟诗人，叛逆、非凡、特立独行，又充满神秘。在我的字典里，他总是和王小波、崔健、村上春树、王朔排列在一起的。他们是都市的异类，引领过多么强劲的都市风尚啊———但现在，尽管我们和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毕竟他们已经过时了！ 
　 我不忍心背叛罗大佑，就像不忍心背叛自己的那一个抒情时代———尽管很多人号称要以郭敬明、以周杰伦、以“超女”，为那个时代送葬。 
　 当快餐替代诗歌，当性爱替代恋爱，当“超女”替代琼瑶，当搞笑替代抒情，当周杰伦替代罗大佑……我知道，罗大佑和他所代表的一个时代，已经远去。演唱会上，那些闪耀的镜头令人目不暇接，我把它视作追怀青春的黑白两色的幻灯片。 
　 罗大佑，一位从鹿港小镇里走出来的田园诗人，一位不习惯都市霓虹灯的布衣草履的理想主义者，他曾经写出过海枯石烂的誓言。他没有对时间失约，而是时间对他失约了。

不忍心背叛罗大佑
2005年9月5日 中国青年报文化时评
洪烛 
 
　 风雨故人来。8月26日，罗大佑来京再开演唱会，他又在我家门口“之乎者也”了。 
　 此前看网上新闻，罗大佑自己说，“新歌肯定会有———20％是新歌，80％是旧歌新唱”。但无论新歌，还是旧歌新唱，可能是因为听罗大佑的名字听得太多、太久、太频繁了，在我记忆里，罗大佑就等于怀旧！怪不得有人把罗大佑和费翔、齐豫说成是“怀旧三剑客”。 
　 听罗大佑的歌听了20年。20年人世沧桑，春秋更迭，岁月流变。我们已经老了，罗大佑和罗大佑的歌老了没有？我相信，这一次，多少人，都是冲着对过去岁月的怀恋才重见他、重听他的。 
　 不是吗？我们在《童年》中蒙昧未开，在《野百合也有春天》中情窦初开，在《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里恋爱，在《光阴的故事》里少年说愁，在《恋曲1990》中失恋，在《东方之珠》里憧憬未来，在《爱人同志》中绝望，在《之乎者也》中长大成人……我听见青春在他的音乐里电闪雷鸣，刻骨铭心。我相信他的每一句歌词，都比一首完整的爱情诗更有说服力。 
　 据说，罗大佑这次来时，曾经混在一堆人中等电梯，看上去没有丝毫特别；他聊天的时候嫌室内过于安静，拿出随身带的吉他“转轴拨弦三两声”，立刻制造了梦幻气氛；他戴着墨镜，遮避着岁月沧桑，偶尔摘下墨镜，露出有些浮肿的双眼……他似乎永远是一个游吟诗人，叛逆、非凡、特立独行，又充满神秘。在我的字典里，他总是和王小波、崔健、村上春树、王朔排列在一起的。他们是都市的异类，引领过多么强劲的都市风尚啊———但现在，尽管我们和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毕竟他们已经过时了！ 
　 我不忍心背叛罗大佑，就像不忍心背叛自己的那一个抒情时代———尽管很多人号称要以郭敬明、以周杰伦、以“超女”，为那个时代送葬。 
　 当快餐替代诗歌，当性爱替代恋爱，当“超女”替代琼瑶，当搞笑替代抒情，当周杰伦替代罗大佑……我知道，罗大佑和他所代表的一个时代，已经远去。演唱会上，那些闪耀的镜头令人目不暇接，我把它视作追怀青春的黑白两色的幻灯片。 
　 罗大佑，一位从鹿港小镇里走出来的田园诗人，一位不习惯都市霓虹灯的布衣草履的理想主义者，他曾经写出过海枯石烂的誓言。他没有对时间失约，而是时间对他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