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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转自江南BLOG:台北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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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篇随笔的时候在重听《台北红玫瑰》。
  我有个很完整的集子,罗大佑的全集。一度我在华语女歌手中最喜欢陈淑桦,在男歌手中就是罗大佑。当然我也喜欢过王杰,喜欢过孙楠,喜欢过很大路的刘德华,一度罗大佑的这个集子被湮灭在足足可以刻满七张CD的MP3库里,我也对人说过罗大佑的作品良莠不齐,极好的也不过是《你的样子》曲曲几首。
  但是某种男人的热情真是不死的,当我打开以前的硬盘盒重新去听罗大佑的老歌,我便重新的拜倒在这个男人的牛仔裤、吉他和墨镜下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绝望和彷徨纠缠在一起,像是地缚灵带着愤怒在街头恣意游荡和吼叫,但是人来人往无人听见它的声音。
  老歌么?有种东西是不随时间磨灭的,譬如《台北红玫瑰》,1994年11月发行,那时候我不曾听过,大学时候我听过却不喜欢。而经过十多年之后,当创作这歌的时代和心情都一去不返,罗大佑自己也在台湾兴高采烈的炒房刚刚赚了1000万新台币的时候,我听到这首歌,还是被它里面历久不变的锋利击中。这是一柄支离破碎的刀,但是依然可以残酷的割开肌肤,因为它可以支离破碎,却很难被磨得圆润。
  瞬间就被stun了,嘶哑的声音绕梁三日,人如在梦中。
  所以这个男人的歌是种挑战,在不喜欢的时候最好不要鄙视他,以免将来你忽然感觉到某首他的老歌在硬盘盒里强烈的震动,连着你的灵魂一起,你会后悔当年的愚蠢。
  这个男人被称为教父,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精神投入宗教那样的熔炉中反复煎熬吧?常常会回去听《教父》中那些带着强烈西西里气息的插曲,然后不由自主的整天的哼。
  可以理解那些意大利人的执着,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可以残忍的砍下敌人的大腿,却忠于家族和血统。在那样的世界里,除了同是西西里人的血,还有多少可以相信可以依赖呢?于是即使向往平静生活的人也只能选择唐,低下头对教父献上盐和面包。
  以前听过一则不靠谱的传闻,说在LA的华人黑手党。在美国的华人说到这些人的时候有种奇怪的尊崇,一个年纪很大的华人对我说曾经华人黑手党要在LA和对手争夺地盘,于是一个在加拿大的“兄弟”带着整整一后箱的雷鸣顿猎枪从加拿大开往LA,冒着进大狱的危险经过国境线继续南下,不停的抽烟支撑精神连续开了将近48个小时的车赶到LA,于是“兄弟们”扛着他送来的枪支冲上了远说不上“正义”的战场。

  最近心情有点低沉,听罗大佑的歌,写完了《蝴蝶风暴》。
  无法形容写这个故事时的心情,像是看见一群华丽的男人站在黑色的祭坛下,他们提着枪,一个接着一个的对着前面的人扣动扳机。
  我想象内森曼在绝对的黑暗中伸出他的手来,他看不见自己的手,可是能看见手上流下的鲜血。
  那大概就是“洛伦兹男人帮”的誓言吧?无论变成权力者的内森曼,或者是作为独裁者和英雄的彭鲍尔吉,还有死在费尔南斯枪声中的那些人,可以孤独的走上权力颠峰或者以自己的尸骨做队友的垫脚石,但是不低头,也不要怯懦卑微的死去或者生活。
  是用尽了全部力量的人生啊。

  真可以把庞龙的《两只蝴蝶》一直踩踩踩踩到地狱深处的一首老歌,虽然带着同样浓重的烟花脂粉气。
  我的MP3库里还有当年搜集的评论,谈到这首歌的时候评论者说:
  “《台北红玫瑰》则是罗大佑多年来第一首曲风如此妖娆的情歌,摆在众多表情严肃的作品中间,显得格外惹眼。”

  罗大佑在耳机中用他破锣般的嗓子低唱:
  “开心的关心的真心的变心的成败未知的是谁
   多亏在生命中化身作救主的称早已做了准备
   欢心的伤心的痴心的负心的爱恨交织又是谁
   多谢在生命中化身做知己的你为我做个奉陪”

  真的是曲风妖娆么?真的是情歌么?虽说每个人都是评论自己心中的罗大佑,不过这个偏差也太大了吧?大得让人想要笑出声来。
  他哪里是在对情人示好?他是在说自己无路可退。这个男人一生的曲风都在变变变变变变变,一直向前向前再向前,我不知道是否还有第二个歌手像他这样,大概是不能不变吧,因为没有退路。
  这是一个注定孤独的男人,他也并不在乎使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悲哀凄厉,他在暴风雨中歌唱最美好却已经永远成为记忆的东西,或者他会故作潇洒在他的黑西装上插一朵妖艳的玫瑰,或者他戴上墨镜扎上头巾,用斜觑的很拽的眼神看着你。
  眼神?你真的可以看清这个男人的眼神么?
  这是一个被用铁丝固定在十字架上的灵魂,你走进他,他抬头看着你,眼珠滚动在眼眶中,像是两只干瘪的桃子,然而他还能用他沙哑的声音说:“我还未死去。”

P.S.经过了那么多年,我看见评论嘲笑罗大佑撕他的美国护照,但是到底是罗大佑抛弃了我们,或者我们已经抛弃了罗大佑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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