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妮 史上最文艺女青年善待幻觉
2008-07-19 广州日报
像雷光夏、陈绮贞、张悬这样的唱作型民谣新女性，往往被很多年轻男性文艺青年视为偶像，但鲜有人宣布陈珊妮是他的梦中情人。因为，她的艳，具有一种放射性；她的美，具有一种腐蚀性；她的神气，暗流着一股杀气。
她最忠诚的歌迷喜欢叫她“公主”。但她同时也有下面的称号：“发浪才女”、“放荡诗人”、“毒药女王”、“邪恶系女声”、“史上最文艺青年”、“台湾独立音乐女教主”、“华语乐坛哥特派女魔头”……这些都是人们送给她的绰号，反正，绝对没有“纯情玉女”。
“华丽、美艳、精密、准确”，也许是陈珊妮一直努力的格调。难以用词语形容的个人气味中其实却上扬着某种郁郁寡欢的气场。冷酷时代，急需像她这样的酷异女王。
文/邱大立 图/本报资料
今天是陈珊妮的38岁生日。
从1994年到2008年的14年时间里，陈珊妮究竟是如何从当年的独立女侠成长为今天的毒药女王呢？
那已是上世纪90年代初的事了。对滚石唱片公司充满好奇心的陈珊妮没事就找各种理由混进公司，理由包括借厕所、躲雨、喝水，甚至变态跟踪……
迷恋滚石的陈珊妮，在帮张信哲写了一首歌后，让滚石唱片大为激赏，于是被签下。1994年，当滚石唱片的副经理，与陈珊妮同一天生日的李宗盛（刚好比陈珊妮大一轮）举办完告别乐坛的演唱会后，陈珊妮就在这一年初夏也成为了滚石的一员，出版了第一张专辑《华盛顿砍倒樱桃树》，华语乐坛一种前所未有的女性意识解放就开始泄洪了，到2005年，陈珊妮已经出版了13张专辑。这些歌该怎么唱呢：《不够放肆》、《卫生纸与我》、《一个只有屁股的人》……人们觉得很惊奇：为什么在这个女子的内心世界里没有一点阳光的东西？她很坦然地把性的战场一字排开，让男人和女人的欲望相互打量，相互欣赏。
“不守规矩”作曲法
陈珊妮的音乐创作理念有一句经典之语，“使用前摇一摇”。她的音乐，就像密林里那种有毒的蘑菇，使用完毕很可能会产生幻觉。陈珊妮一定是个善待幻觉的创作人。
1994年冬天，她独自在纽约公寓为第二张专辑《乘喷气机离去》编曲时，整个过程只用了一架钢琴。因为她和老公一直酷爱每个周日凌晨两点乱丢垃圾，所以有了《倒垃圾》这首歌。《一个只有屁股的人》创作灵感来自罗大佑的《昨日遗书》中关于记者的某句话“记者是唯一靠作践别人抬高自己的行业”。而《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主题竟然是电梯！
陈珊妮同时也是一位关注现实的音乐人。1997年初在女巫店的一场名为“当坏人还没变坏的晚上在女巫店”的演出中，陈珊妮唱了一首《天黑，怕冷》，她说要把它献给彭婉如（1996年11月30日深夜坐计程车遇难的台湾妇女运动重要参与者）。陈珊妮特别提到，彭婉如遇难的当晚，她们刚好在同一家饭店吃饭，但没有上同一辆计程车。
14年的歌唱生涯里，她经常描绘一些琐碎的生活小事，当时有批评家评她“这种歌词简直是一堆烂积木”。陈珊妮对此当然不会在意。爱情有时候并不体面，孽情有时候会更体贴。
陈珊妮成为上世纪90年代台湾乐坛第一个以“不守规矩”作曲法崛起的女性音乐人。甚至连录音地点也拉到了户外，教室、海边、公园……一个人只要想去做一件事，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呢？台湾摇滚前辈薛岳的歌，没有哪个歌手敢轻易翻唱，陈珊妮敢。而且她还可以改造成一股电子曲风，连吉他音色都酷似英国哥特摇滚鼻祖The Cure。在固执至极的旋律里，她磨炼着自己倔强的个性。最后，无数双发呆的耳朵终于慢慢变成了无数双发狂的耳朵。
2004年是珊妮大放异彩的一年。
录音室专辑《后来 我们都哭了》出版之前的4个月内，陈珊妮接连有两个热身动作。先是6月在台湾著名的五四三音乐站旗下制作了一张合辑《IS#1》，这次创作是一次公益企划，所有参加的音乐人均不领取个人酬劳，专辑销售盈余将会存入鼓励独立音乐创作的专款账户。参与录制的全是台湾独立音乐圈的大牌啊：林强、陈珊妮、自然卷、1976、苏打绿、李雨寰（许如芸的制作人，但陈珊妮一般叫他李雨克莱德寰）、徐千秀。
在这年7月公主生日的前3天，陈珊妮又出版了一张《Happy Together2003现场作品限量版》，限量发行5000套。而一幅大海报的照片，竟然是陈珊妮在路边的证件自动拍摄机上随意拍的大头像。照片分两款，但唱片封面上无注明，因为唱片是随机包装的。如果要集全，就要看运气了。
对于陈珊妮庞大歌迷队伍中的一小撮人来说，还有一件刻骨铭心的事就是2004年10月21日和22日，她在台北红楼剧场举行了两场“美中毒”演唱会。
说一小撮是因为座位只有250个，两场只有500名歌迷才有机会欣赏到这场华丽至极的音乐会。她的歌迷当然远远不止500个，但她不会为了扩大掌声的规模而刻意讨好别人，她按自己的策略做事做人。
在《后来我们都哭了》专辑中，她有一首歌叫尼古拉丝，这是谢霆锋的英文名字。有一年，她去香港，发现所有的香港媒体都在爆炒谢霆锋的新闻。于是她写了这首与其说送给谢霆锋不如说送给香港传媒的歌。他们从此成为了好友。其实陈珊妮为很多商业歌手写了很多成功的作品，其中包括：林忆莲、蓝心湄、张信哲、黄品源、万芳、刘若英、莫文蔚、杨乃文、郑秀文、梁朝伟、许美静、蔡依林……但回到她自己的专辑，这股商业味却一点也没有残留。在陈珊妮的体内，似乎长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它可以自动地隔离住一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这也许就是真正的个性。
尽管陈珊妮在大陆的歌迷已日益壮大，但至今她只来过大陆参加过一次演出。去年10月初，她到北京参加了一场摇滚音乐节，虽然不是她的专场，但还是有无数疯狂歌迷从千里之外专程赶来。那晚气温很低，但她是压轴的王牌。
2007年圣诞夜的“公主夜未眠”演唱会上，两边头发剃得可以看到头皮的陈珊妮穿了一件很酷但根本说不清是T恤还是晚礼服的时装，尽管只是翻唱西方流行曲的口水歌，但门票还是很快卖光了。目前，陈珊妮的唱片基本属于有价无市的情况，谁会舍得把好不容易抢来的宝贝拱手让人呢？
新专辑曲目网上曝光
又是近四年的等待。陈珊妮的歌迷早已习惯了望穿秋水。陈珊妮新专辑的曲目已经在网上曝光了，光听歌名，就知道一场酷烈的风暴又要刮来了：《载我回家 》、《你是我的酒》、《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穿你穿过的衣服》。某网站一虔诚网友用这样一句留言表达公主歌迷2008这一年的心情，“大家每天穿着缤纷比基尼在家里盘腿坐着朝东南方向祈祷……心要诚才可以喔”。
那男歌迷该怎么办呐……
不要急，不要急，新专辑会有的，男用比基尼会有的，内地演唱会也会有的。
“可能陈冠希想举办摄影展吧”
陈珊妮的爱好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音乐，还有绘画、写作和摄影。1997年初，陈珊妮曾经出版过一本叫《还好》的书，刷下当年台湾的销售成绩。现在，这本书早已绝版，连后来出的平装版也难以搜寻了。正当她的铁杆粉丝一直等待她下本书何时问世时，2005年，陈珊妮出版了自己的画集Gloomy Sunday Rosy（入围了2007金蝶奖亚洲新人奖），她的官网上打出的标语是“忧郁黑木盒金装丝藏本”。
摄影师
今年2月中旬到3月中旬，她在台北举行了第一场个人摄影展“Little By Little”，时逢陈冠希欲照事件，当记者问她对此看法时，陈珊妮一语惊人，“可能他也想办摄影展吧。”尽管陈珊妮自称“不是一个特别有才华，也不是非常有爱心的人”，但这场义卖摄影展的目的是为台东天主教圣母医院筹募经费，一幅一万新台币。圈内好友杨乃文、吴建恒、玛莎、怪兽、时尚教父洪伟明都来捧场，40幅作品没等展览结束就卖光了。观众发现陈珊妮的摄影也是影如其歌，主题是没用定义的，如黑暗中的窗、桌面的反光、天空、电线杆、建筑的角度。
兔女郎
陈珊妮已有了自己的官方网站：在首页里，一个穿着极简约风格的比基尼，打扮得如兔女郎式的女子半趴着（那张脸明显是公主的）。她的左臂上有一个红心文身，点击一下，是“公主论”；往下点击一下黑色斑点bra，是“大学音乐企业社”；再往下点击一下腹部那根白色斑点布条，是“连结”，最后点击一下左臀上叮着的一只黑色大昆虫，是“才艺”，这就是陈珊妮官网的四个板块。
从不举行发布会
陈珊妮从不举行新专辑发布会，从不组织歌迷会。《后来我们都哭了》专辑包装被设计为一个酷似棺材的形状，CD盘装在一个黑布袋子里，里面还放着一瓣枯萎的玫瑰花。专辑造型如她所愿，定制为“酷异、准确、干净、带有暴力暗示”的视觉形象。
创作过的曲目
《华盛顿砍倒樱桃树》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窗户上的猫咪很无聊》
《一个只有屁股的人》
《哥哥妹妹百货公司》
《穿你穿过的衣服》
《不够放肆》
《女人肚子饿的时候》
《你想干吗就干吗》
《倒垃圾》
《卫生纸与我》
《右腿的不满》
《当坏人还没变坏》
《肥胖者的悲哀》
《您兴奋了吗》
《载我回家》
《你是我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