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杂谈随感]为人不识胡德夫
作者:共同提高 提交日期:2006-7-20 11:20:00
昨天晚上,全北京的文艺中青年都集中在愚公移山酒吧,瞻仰胡德夫大爷的第一场大陆演唱会,不要说你没听说过胡德夫,你会显得很out。但是我承认我很晚才知道他,第一次听《少年中国》是洪启一帮人翻唱的,而他的最新唱片《匆匆》还是我最近几天临时补的课。
所以,先扫一下盲,胡德夫是校园民歌的爸爸,从辈分上说,是台湾流行音乐的爷爷,是大陆流行音乐的太爷爷,他在我老人家出生那年,也就是1973年,举办过一次“创作发表会”,演唱自己的原创民歌,几年后校园民歌运动轰轰烈烈展开,他和杨弦、李双泽并称校园民歌三剑客。主流说法是,没有他,就不会有后来的叶佳修、李泰祥、李寿全、齐豫、候德健、罗大佑、李宗盛、万一、共同提高……这位老爷子30多年来,一直坚持在田间地头、城乡市镇为劳动人民歌唱,而且坚持现场运动,所以流传下来的录音作品只有八首,就是著名的“胡八首”,直到去年,他才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匆匆》,据说这张唱片是在一个大礼堂现场收录的,此片一出,立刻引来无数人顶礼膜拜,文艺中青年奔走相告,“胡大爷出唱片了耶,你还不去请一张!”
书归正传,昨晚的演出,听得我眼泪哗哗的,因为酒吧里的烟太呛人了,好几次实在受不了,就跑到厕所去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晚上回家的时候,像从烟囱里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我被人认出来了,当时正猫在角落里打游戏,一个姑娘突然对我说,万老师,我每天都看你的博客。我客气了一句,她说,您真敬业,是在写博客吧。汗!万老师辜负你了,我其实不是走到哪里都写博客的。最后,发现忘了问她名字,很不礼貌。这位姑娘要看见这篇博客,麻烦吱一声;第三件事,暖场有点长了,万小利和苏阳各唱了四首歌,不过苏阳的现场还是不错的,特此提出表扬。
胡大爷自己弹键盘,还有一个小伙子负责伴唱和手鼓,曲风混和了民谣、兰调和山地民歌(胡大爷是原住民),山地民歌很有味道,就是郭英男《生命之环》那种,歌词全是虚词,听一遍就能跟着唱,欧咦呀拉欧也欧咦呀……胡大爷的嗓音浑厚、沧桑,而且从头至尾状态都很好,不简单啊,快60的人了。一开始我在后排不太感觉得出来,因为人多嘈杂,有打台球的、开小联谊会的、现场泡妞的,基本上胡大爷说话一句没听清,唱歌也听的糊里糊涂,后来,我挤到了前排,感觉立刻变得相当好,要不vip的票贵呢。听胡德夫不是听热闹,而是听细节,所以站在后面的听众基本白来了,只能祝他们泡妞成功。从容大气是对他的音乐最好的注释,可能用键盘乐器写歌的人才能写出这种大开大阖的歌,用吉他写歌就显得格局有点小,胡大爷有一种很人文很悲怆的气质,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得到广大小资、精英追捧的原因,我看见好几个人在发牢骚,说胡德夫是为人民歌唱的,为什么到了大陆,却变成品味格调的象征,这大约是地域差异吧,大陆的人民有刀郎就挺满足了,再说了有人追捧总比无人喝彩强吧。最后返场的时候气氛最好,他连续唱了两首老歌《美丽岛》和《少年中国》,台上台下,互相呼应,一片和谐。很感人。
散场的时候,我想还是应该去请一张唱片细细地听,他的音乐和歌词是四六开,所以一定要看着歌词听。不知道有哪家开眼的发行商,赶紧引进这张唱片吧,广告语都替你们想好了:为人不听胡德夫,便称精英也枉然。
(图片摄影:土摩托)
[古典民乐]看胡德夫: 朝圣之旅
作者:mkgenie 提交日期:2006-7-22 09:38:00
找郝舫要到票后,晚上兴冲冲地跑去看了胡德夫的演出。7月17日,胡老才在广州的第六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上表演过,一转眼,他就到北京。
演出的地点在愚公移山酒吧,工体对面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平常恐怕都没多少人。门口见到郝舫,聊了两句,说这次请胡老来,本来是想私下几个人玩玩,后来觉得还是搞大一点好,所以才找了这个酒吧来演。回头撞见了王小峰,寒暄了两句。玩音乐的,听音乐的,照相的,拍片的,写字的,名流的,文青的,艺青的,都来了些,不就为给胡老捧场吗?
郝舫说,其实胡老在五年前就来过,由于当时他还没发行专辑,知道的人更少。这就是我们要见的台湾民歌之父,奇特、低调、沧桑而传奇。
几百人就挤进了这个并不见大的酒吧。空气不好,闷得慌,我都没感觉是否有空调存在,也特嘈杂。万晓利和苏阳乐队暖场就暖了一个小时,差点让我以为胡老今天不来了。不知道是音响问题,还是我听力有问题,或者是他们唱得有问题,总之,这两支乐队唱的词我都罕能听懂。万晓利的东西软一些,丰富在内容,可惜没体现出来;苏阳那西北风味的摇滚倒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颇能激发热情,心都给震得在抖,只是他们的表演却太死板了,表情都不带动的,看不如听。
当满头白发、满脸慈祥、又俨然一尊神的胡德夫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一切的不适都抛诸脑后,酒吧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回,他还带来了陈永龙一起,这个台东卑南族的年轻歌手和青年时代的胡德夫有几分神似。
胡德夫弹电钢,陈永龙手击鼓。两件乐器,两副嗓子,却已经足够。
胡德夫的声音是很浑厚的,而陈永龙的声音则高亢清亮。他们给我们带来的是朴素而美丽的原住民民谣,有来自卑南族、阿美族的,也有他们所谓的“海洋歌谣”,一股原始的清新扑面而来,让人忘却了现实的烦扰。从《最最遥远的路程》开始,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就一浪高过一浪。当他们合唱两首部族海洋民谣时,那些没有意义的字句就和音符与律动融合在一起,让人情不自禁。
胡德夫常常闭着眼睛弹唱,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而他与陈永龙合作时,那种心领神会与相视而笑,让人动容。节奏起来时,大家也一起合拍击掌,很有气氛。《太平洋的风》、《牛背上的小孩》、《美丽的稻穗》、《大武山美丽的妈妈》……一路听来,是那么的有滋有味,心旷神怡。其间,胡德夫还不时在每首歌前给我们讲解歌曲的背景。
他手上有张预备好的歌单,要唱哪些曲目,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而当陈永龙独唱,胡德夫伴奏时,我看到了前者眼中闪动的灵光。可以说,陈永龙的表现,是今天晚上除胡德夫以外,人们发现的最大惊喜,尤其是那些之前并不知晓他的听众。
坐在离他们不足五米远的地方,除了感叹只有感叹。在这里,无需绚目的舞台,无需繁杂的配器,无需激烈的编舞,音乐,只需音乐,只有音乐,却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个在场的人。
胡德夫就是那种只需轻轻撩拨琴弦就能让人疯狂让人沉醉的大师。更何况他指尖流淌的是诗篇。
《匆匆》一曲结束后,胡德夫和陈永龙起立谢幕。但热情高涨、欢呼雀跃的人们却用掌声让他们重新回到台上,安可了《美丽岛》和《少年中国》,这两首李双泽的作品,都曾被台湾当局查禁,前者因所谓的“独”,后者因所谓的“统”,今晚唱来,却别有一番意味。台上台下一起唱合,心意相通,雄壮而真挚,瞬间变成了永恒。
最终盛宴结束,各奔东西。但音乐的记忆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留驻在时空的这一点上。打车回家的路上,海洋蓝调的游丝还在迎面的凉风中萦绕徘徊、挥之不去……
少年中国
原诗:蒋熏
词改写/曲:李双泽
弹唱:杨祖君、胡德夫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的哀歌
你对我说:
古老的中国不要乡愁 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乡愁 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古老的中国不要哀歌 哀歌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哀歌 哀歌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 她的学校是大地的山川
少年的中国没有老师 她的老师是大地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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