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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天涯『音乐天地』上读到的胡德夫现场观感

[转帖]天涯『音乐天地』上读到的胡德夫现场观感

-----广州-----


[摇滚爵士]丙戌流水,聆听胡德夫
作者:langzichn 提交日期:2006-7-18 16:10:00

早几天知道胡德夫先生会莅临广州,参加华语音乐传媒大赏颁奖礼(他获得了四项提名)。尔后,又在他的官方网“野火乐集”看到周日在环市路东动物园南门对面Bunker Club有一场名为“胡德夫 逆风的稻穗 2006广州演唱会”的小型演出。
  这些天,为筹备工作室及工作上的事情忙昏了头。但胡德夫先生莅穗,再怎么样也要找机会聆听的,他是去年华语音乐里我惟一的感动。
  周五上午,在我的博客上重遇的、正主编着一本名为《盛世映像》的小兄弟龙焚,迫不及待地来电告诉我:胡德夫来了,明天有演出。小龙接触到胡德夫先生的音乐,是我传给他的。只是,他的兴奋让他记错了日期。
  周日的广州,台风碧利斯带来了一天的风雨。
  下午再约了膘膘,他正在看电视连续剧《丘逢甲》。不过,有好音乐,他这个鲍勃﹒迪伦的超迷是不会错过的。我们也曾一起分享过胡德夫先生的音乐,聆听过胡德夫先生歌声中的高山、平原、小姑娘、太平洋、他所给予每一个人的土地和梦想。
  雨稍歇时的八点半,我到了现场。
  然后,我看见了现在北京的新疆籍民谣歌手洪启。他的专辑《洪雪莲》我也挺喜欢的,极简的编配合我的胃口,声音真诚而温暖。
  洪启专辑里有一首歌的词是用诗人北野的诗作。我和北野有过一面之缘,那年诗人沈苇来广州宣传他写的《新疆词典》,北野恰好也在,当时我们在我的旧居圣地门前的广场大大地喝过一场。
  我和洪启没见过面。我是从他博客上的照片认出他来的。我常去逛他的博客,隐约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而常和他聚在一块的,也有我认识的朋友和熟人:胡纠纠、李广平、张广天等。在博客世界里,通过文字,有一些人你会在某个层面上引为同道,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我在有些霉烂气息的Bunker Club等小龙、膘膘他们。转桌的时候看见了《南方都市报》的张超兄,他已去拓展部门做衍生出版,聊了几句,向他索书,关于时评和电影。
  晚上十时十分,掌声响起。胡德夫先生和原住民歌手陈永龙到场。我们的位置在钢琴的正面,而只能看到胡德夫先生孤独的背影。而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正面,他对着的是一个拐角处,疏落的几个人(因那边是厨房什么的地方)。侧面,何妨不是这个急功近利和烦嚣浮躁社会、对真正的歌者和音乐、故意视而不见的神情?
  演唱会从《最最遥远的路》开场,然后是《牛背上的小孩》……当胡德夫先生厚重而宏亮的声音响起,音响的简陋、酒吧的霉烂,在场的百多号人仿佛都在我的眼前消失。在那一刻,只有音符在钢琴声中流淌,只有歌声在狭小的空间回响,只有背对着我的胡德夫先生孤独的背影。
  然后是卑南族民谣、阿美族民谣,陈永龙的《大武山美丽的妈妈》……我几乎站着在聆听,许多人都站着在聆听,手里打着拍子。
  当胡德夫先生准备以一曲《匆匆》结束,“安哥”的声音骤起。返场的第一曲是《美丽岛》,那是铭刻着他青春岁月的激情和热血的歌唱;第二次返场,是一首卑南族民谣,那是只有虚词的吟唱。
  之前,在音乐间歇,见到从江门过来的“邮差不送两次信”,也是博客上知道的朋友。我跟邮差说,下一次叫“安哥”的时候我们叫歌名《少年中国》。果然,准备退场的胡德夫先生听到我和邮差在叫《少年中国》,把脚步停了下来,说“你们真是我很专业的听众。”略一停顿,乐声骤起,是《少年中国》,胡德夫先生和杨祖珺先生的作品,我在网上搜集过一点简陋的片断,那是1977的录音。歌至半途,洪启也冲上了台,为胡德夫先生唱和声,听众中也有为数不少的人在唱和、在掌和。那一刻,高潮如佛光普照。
  午夜已央,台风带来的雨仍在下。小龙及他的同事已先行离去。我和膘膘在门口避雨,遇到写过诗、做过音乐和办过刊物的文盲(卢平),聊了几句。
  我问文盲:觉得胡德夫先生的音乐怎么样。文盲说:有两首还不错,其他的没什么。我后问他:为什么?他说:没什么变化。我说: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变化?好的音乐从来就不需要变化,而那些已经变化和还在变化中的,大多是越变越坏,越变越不知所云……
  这个我认识了经年的文盲,又一次把我气坏了。他居然用音乐工业的要求来蒙我,也蒙不了我,而他也代表了音乐工业者的看法。胡德夫先生正是因为不愿屈从于音乐工业才在2005年的4月15日才推出吟唱三十年来的第一张专辑《匆匆》。什么是镜子,这就是镜子,照出枯干的灵魂和严重缺钙的心灵。
  好像是一时许,见到策划者之一的乐评人邱大立,多年前与他在陈侗兄在新安大厦的博尔赫斯书店有过一面之缘。他是演唱会的主持和宣传册的文字统筹,只是我觉得演唱会的名称“逆风的稻穗”取得并不好,不如叫“最最遥远的路”或者“匆匆”,都比“逆风的稻穗”好,太刻意即失之质朴,负了胡德夫先生的本意。
  一会儿,胡德夫先生从酒吧出来准备离去。我上前,称胡老师,握手,求证了一个小问题:《少年中国》是不是作于1976年的作品?胡德夫先生说:对。我说:我能找到的版本都很短,今天才听到您的现场完整版本。……胡德夫先生握着我的手,宽厚地微笑。
  又一会,洪启出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给了我一个拥抱,我看他有点喝多了,跟他说了一句:“我们都是酒徒。酒从来不是喝多少的问题,而是和谁在一起喝的问题。能少喝就少喝一些吧。”他的朋友陆续上来,他邀我去宵夜,因膘膘在,我推辞了。洪启说:“找你吃饭那么难吗?”我说:“不是,我还有事情,改天吧,总有机会的,无论广州还是北京。”
  雨仍在下,环市东路的霓虹灯仍在明明灭灭中。我坐在膘膘的摩托车后冒雨而去,去往那未知的旅途。
  而这一个夜晚,属于“最最遥远的路”,属于土地和梦想――属于那些用心聆听的人,属于胡德夫先生。愿逝水岁月里的喜乐,皆属于胡德夫先生。

  2006年07月17-18日,下午14:58分

[摇滚爵士]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应景写一下胡德夫
作者:hillding 提交日期:2006-7-20 14:44:00 

终于还是决定要去了,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老头儿,我和娘子说他的歌是民谣,但并不好听,其实他是校园民谣的祖师爷,可我的脑子里盘旋的却还是“那一夜我伤害了你”。当我坐上公车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期盼,也许,在那些经常萦绕耳旁的“一万个理由够不够”的常态里,我似乎能依稀回到曾经惨绿的青春,找到一丝几近泯灭的难以启齿的忧愁的感动,但我得承认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胡德夫,这个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老年人,那些经常在我耳旁甚至脑海萦绕的音乐啊已经要吞噬了我,即使从口头上说抗拒,可还是不知不觉中顺从,那种无意识感染的魔力让我有意识的寻觅经常变得徒劳无功。所以即使我想从一场本就简单不过的演出中想到许多,可还是不得不回头,与低头的沉思相比,无意识中随波逐流的抬头才是常态,其实这是莫大的自我嘲讽。

  在演出之前有幸拜会了传说中的另一个偶像,那个习惯戴礼帽墨镜的一张唱片卖150元有超凡的文艺腔的那位,在推开酒店的门之前我心里抖了一下我意识到了,因为我记得他的一句话“你真诚的话咱们就真诚的交流,你不实在的话咱就不真诚的交流”还有一句“我有时候比较操蛋有时候还是比较优雅的嘛”。比我想象中的要瘦,旁边却坐着一个大佬模样的知名胖子,握手,喝酒,一杯,两杯,三杯,短暂的停歇,我的嘴不知道长在哪里,当他发现我在注视他时就举起酒杯,笑一下一饮而尽,眼睛对视不是较量,而我自知不是对手,天杀的我总是露怯,但至少可以说,这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也要去看胡德夫,并且去领一个奖杯,后来还看到他的名片,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我……我想看你的演出……”“有机会的。喝酒。”

  Bunker Club明显不如新天地的ARK,这也许就是广州和上海的差距,但怎么也好过东大名的创库,那可真是仓库。演出还没开始,但气氛好喧闹,还有一台电视机一直在播放着什么都市言情剧,舞台也太小了点,仅放得下一台钢琴,灯光和音响都比较一般。终于可以见到一些奇装异服的人,还有传说中的邱大立,当天晚上作为主持出现的打口教父几乎话不成句,激动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人群里还有一个神往已久的孙仲旭,就是那个《门萨的娼妓》和《小人物日记》的翻译者。求知欲和傍名人交织在一起就如同啤酒和汗臭,请原谅我的不纯洁我站在最高的DJ房的门口,要是我娘子来她不会喜欢这样的气味。想起最早来广州时和几个文艺青年一起看球的场景,抱着吉他在楼顶高呼“我是猪头”,我真的不是合格的文艺青年。

  老人终于出场,矮矮胖胖,衣着简单,灰白头发,坐在钢琴边,没有吉他,只有手鼓。《最最遥远的距离》、《太平洋的风》、《牛背上的小孩》、《美丽岛》、《少年中国》……不好意思,最遥远的距离我只读过诗,牛背上的小孩我立即想到歌声振林樾,美丽岛我只听过罗大佑的,深深太平洋的深深伤心,《少年中国说》我曾经试图背下来后来失败了。当老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点的失望,一个原因我听不清,一个原因我害怕老人说教,但其实说了什么我并没有清清楚。只听到老人在唱《牛背上的小孩》的时候说在读书时曾给爸爸写信要爸爸把家里的水牛寄到学校,在唱一些原住民民谣的时候老人说这是祖辈几千年传下来的,当年祖辈传给我们,我在传给年轻人,因为不能断了根……

  我开始专心听歌,一个老人坐在钢琴边弹唱,下面是嘈杂的各式人等,一个拍手鼓的和音青年,这就是演出。老人的歌声很浑厚,我似乎只能这样说,余的我就听不出什么,那些歌都不熟悉,但是在钢琴里我时而能听出一点蓝调的味道。老人已经唱了一辈子歌,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歌没见识过,歌唱和唱歌,这里面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分吗?是的,那个青年的嗓子明显更嘹亮,但说得俗一些,老人的歌里有根,有他的原住民甚至民谣兰草的根。说什么对音乐的挚爱和虔诚,当我听不懂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无知甚至无智。一个老人可以唱三十年五十年,到这时候才出了第一张专辑,还叫《匆匆》,那些旧时的时光和老友都不在了,《匆匆》也在匆匆中匆匆溜走……这时候我看到我的另一个偶像在不远处又举起了酒杯。

  当《少年中国》唱起的时候我才约莫感觉到一点熟悉,其实并不熟悉,只是我不再把自己当外人了,合唱还是没我的份儿,我却走神了,为什么这样的歌不能传唱?为什么总是“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在我们的身前身后盘旋不停?胡德夫老人即使出了专辑可以流传但也不可能被传唱,他没有为劳苦大众写歌?他不是在为劳苦大众唱歌?劳苦大众才不听你这样的歌!匆匆太匆匆,其实没有感慨,老人没有感慨,当他说要唱已故老友李双泽《美丽岛》的时候加了一句“大家都会唱吧”,舞台下却应者寥寥。他的徒子徒孙都已经不灵了,罗大佑的《美丽岛》也是何其惨淡,这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年代,这个年代不唱这样的歌。突然有人说“超女”就是邪教,那么多的精神控制的空间啊,那么大的空间。

  等演出结束时外面的雨已经很大,孙老师的儿子早就睡着了,老人定然不知晓其实在他的身后不远就有一个熟睡的儿童,我等几个朋友商量一些事宜,这时候又邂逅那另一个偶像,我才看清他的T恤上引一个大大的“拆”字,就像你们村围墙上那种。他身旁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胖子,当我要告下别离开时偶像突然叫住了我“小丁来来我能不能用下你们的伞。”娘子发来短信这么大的雨你自己买把伞吧。


  

作者:邮差100 回复日期:2006-7-22 11:51:33

  7月16日晚,当胡德夫挽着邱大立出现在大家面前,我望向那花白的头发、黝黑脸庞,炯炯双目下传递出岁月留给他的疲惫和坚韧,几道深深的皱纹, 他给人一脸沉实。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当钢琴响起,吟出这第一句歌声的时候,我知道这才是第一次听胡德夫,因为以前的都不算。《最最遥远的路》,在最接近他的地方,胡德夫把我拉进他那如海洋般开阔的胸怀和沉淀生命过往的醇厚、力量和温暖。

  有人说大家等了三十年,我没有等,因为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和他那张迟来了三十年的《匆匆》。突然听说胡德夫要来广州,并且有一场演出,对于我,这最多是一个天下突然掉下的小礼物,可是当他现场第一首《最最遥远的路》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礼物有多重。我不禁为之前的一个举动感到羞愧,我一定要把那张已经从硬盘里删掉的《匆匆》重新找回来,我承认没有好好听。

  “你们这里有谁骑过牛吗?”一句询问后,胡德夫简单的介绍了《牛背上的小孩》的创作背景和这首歌里寄托的情感,然后在他的指下,一段轻盈的钢琴流泻而出,合着那浑厚的嗓音把我们带向那遥远的时空,由衷的赞叹,我希望音符和歌声中传达的悠长和纯净能一直往前延伸。《大武山美丽的妈妈》、《太平洋的风》、《美丽岛》……基本上胡德夫在唱每首歌之前都做了简单的介绍,有些我听清了,有些没听清,那是歌手的记忆和家园的故事。陪同胡德夫来的还有一位打手鼓的台湾原住民小伙子,主要是给胡德夫的钢琴配进一些简单干净的鼓声和做一些和声,后来小伙子给大家唱了两首台湾民族歌谣,都是虚词演唱,那酣唱处流淌出的纯美和热爱把大家带入到一片美丽的境地。然后他和胡德夫来合演了一段台湾民歌组曲,淳朴激昂,演唱和手鼓都非常具有韵味,大家都合着音乐打起了拍子。

  胡德夫的音乐介于民族乐、民谣、个人唱作人风格、蓝调气质之间,用他自己的话说,黑人蓝调唱的是生活的痛,而他和他的族人有一点和黑人蓝调不同的地方就是还要唱生活中的美,那是台湾人自己的蓝调。

  那种歌声、那种音乐中融入的感觉,来自民间、来自底层、来自生命的血、汗、泪,来自对家园对自然对生命原动力的虔诚热爱,来自台湾原住民流传千古的歌谣根源,是台湾人自己的本土音乐!

  当演出进行完最后一曲,大家一致高喝着“再来一首”,胡德夫又重新坐回到钢琴前。当他第四次坐回钢琴前,也就是加演到第四首的时候,我知道他老人家是高兴的,也是欣慰的。“你们是最好的听众”,老人家动容地留下这句话,我为晚上所有赶来看演出的朋友感到欣慰,我看到了一个音乐群体在中国的成长。不知道胡德夫这次来大陆前有没有想过这里会有这么一批可爱的乐迷。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我们,多20多岁;他,56。但是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最最遥远的路程,来到最最接近你的地方。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美丽的夜。

  当我写这个演出小记的时候,胡德夫的那张《匆匆》再次在耳边响起,但是遗憾的是找不回现场的那种感觉,唱片最大的缺陷是人声录得太薄啦,我也稍理解了先前未经仔细聆听把它删掉的错判。我也终于明白了胡德夫是属于现场的,他的饱满,他的浑厚自然将穿越你的一切,那是太平洋徐徐吹来的风,吹过所有的全部。

  17日在广州举行的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中,《匆匆》获得“年度国语专辑”、“最佳国语男歌手” 、“最佳民谣艺人”、“最佳封套设计”四项提名。值得说明的是《匆匆》还未在大陆正式发行,而且民谣唱片能在主流传媒获得如此大奖,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想这是来自华语界的一致认同,更代表了一个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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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杂谈随感]为人不识胡德夫
作者:共同提高 提交日期:2006-7-20 11:20:00

昨天晚上,全北京的文艺中青年都集中在愚公移山酒吧,瞻仰胡德夫大爷的第一场大陆演唱会,不要说你没听说过胡德夫,你会显得很out。但是我承认我很晚才知道他,第一次听《少年中国》是洪启一帮人翻唱的,而他的最新唱片《匆匆》还是我最近几天临时补的课。

  所以,先扫一下盲,胡德夫是校园民歌的爸爸,从辈分上说,是台湾流行音乐的爷爷,是大陆流行音乐的太爷爷,他在我老人家出生那年,也就是1973年,举办过一次“创作发表会”,演唱自己的原创民歌,几年后校园民歌运动轰轰烈烈展开,他和杨弦、李双泽并称校园民歌三剑客。主流说法是,没有他,就不会有后来的叶佳修、李泰祥、李寿全、齐豫、候德健、罗大佑、李宗盛、万一、共同提高……这位老爷子30多年来,一直坚持在田间地头、城乡市镇为劳动人民歌唱,而且坚持现场运动,所以流传下来的录音作品只有八首,就是著名的“胡八首”,直到去年,他才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匆匆》,据说这张唱片是在一个大礼堂现场收录的,此片一出,立刻引来无数人顶礼膜拜,文艺中青年奔走相告,“胡大爷出唱片了耶,你还不去请一张!”

  书归正传,昨晚的演出,听得我眼泪哗哗的,因为酒吧里的烟太呛人了,好几次实在受不了,就跑到厕所去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晚上回家的时候,像从烟囱里爬出来的;第二件事是我被人认出来了,当时正猫在角落里打游戏,一个姑娘突然对我说,万老师,我每天都看你的博客。我客气了一句,她说,您真敬业,是在写博客吧。汗!万老师辜负你了,我其实不是走到哪里都写博客的。最后,发现忘了问她名字,很不礼貌。这位姑娘要看见这篇博客,麻烦吱一声;第三件事,暖场有点长了,万小利和苏阳各唱了四首歌,不过苏阳的现场还是不错的,特此提出表扬。

  胡大爷自己弹键盘,还有一个小伙子负责伴唱和手鼓,曲风混和了民谣、兰调和山地民歌(胡大爷是原住民),山地民歌很有味道,就是郭英男《生命之环》那种,歌词全是虚词,听一遍就能跟着唱,欧咦呀拉欧也欧咦呀……胡大爷的嗓音浑厚、沧桑,而且从头至尾状态都很好,不简单啊,快60的人了。一开始我在后排不太感觉得出来,因为人多嘈杂,有打台球的、开小联谊会的、现场泡妞的,基本上胡大爷说话一句没听清,唱歌也听的糊里糊涂,后来,我挤到了前排,感觉立刻变得相当好,要不vip的票贵呢。听胡德夫不是听热闹,而是听细节,所以站在后面的听众基本白来了,只能祝他们泡妞成功。从容大气是对他的音乐最好的注释,可能用键盘乐器写歌的人才能写出这种大开大阖的歌,用吉他写歌就显得格局有点小,胡大爷有一种很人文很悲怆的气质,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得到广大小资、精英追捧的原因,我看见好几个人在发牢骚,说胡德夫是为人民歌唱的,为什么到了大陆,却变成品味格调的象征,这大约是地域差异吧,大陆的人民有刀郎就挺满足了,再说了有人追捧总比无人喝彩强吧。最后返场的时候气氛最好,他连续唱了两首老歌《美丽岛》和《少年中国》,台上台下,互相呼应,一片和谐。很感人。

  散场的时候,我想还是应该去请一张唱片细细地听,他的音乐和歌词是四六开,所以一定要看着歌词听。不知道有哪家开眼的发行商,赶紧引进这张唱片吧,广告语都替你们想好了:为人不听胡德夫,便称精英也枉然。

  (图片摄影:土摩托)

  

[古典民乐]看胡德夫: 朝圣之旅
作者:mkgenie 提交日期:2006-7-22 09:38:00

  找郝舫要到票后,晚上兴冲冲地跑去看了胡德夫的演出。7月17日,胡老才在广州的第六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上表演过,一转眼,他就到北京。

  演出的地点在愚公移山酒吧,工体对面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平常恐怕都没多少人。门口见到郝舫,聊了两句,说这次请胡老来,本来是想私下几个人玩玩,后来觉得还是搞大一点好,所以才找了这个酒吧来演。回头撞见了王小峰,寒暄了两句。玩音乐的,听音乐的,照相的,拍片的,写字的,名流的,文青的,艺青的,都来了些,不就为给胡老捧场吗?

  郝舫说,其实胡老在五年前就来过,由于当时他还没发行专辑,知道的人更少。这就是我们要见的台湾民歌之父,奇特、低调、沧桑而传奇。

  几百人就挤进了这个并不见大的酒吧。空气不好,闷得慌,我都没感觉是否有空调存在,也特嘈杂。万晓利和苏阳乐队暖场就暖了一个小时,差点让我以为胡老今天不来了。不知道是音响问题,还是我听力有问题,或者是他们唱得有问题,总之,这两支乐队唱的词我都罕能听懂。万晓利的东西软一些,丰富在内容,可惜没体现出来;苏阳那西北风味的摇滚倒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颇能激发热情,心都给震得在抖,只是他们的表演却太死板了,表情都不带动的,看不如听。

  当满头白发、满脸慈祥、又俨然一尊神的胡德夫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一切的不适都抛诸脑后,酒吧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回,他还带来了陈永龙一起,这个台东卑南族的年轻歌手和青年时代的胡德夫有几分神似。

  胡德夫弹电钢,陈永龙手击鼓。两件乐器,两副嗓子,却已经足够。

  胡德夫的声音是很浑厚的,而陈永龙的声音则高亢清亮。他们给我们带来的是朴素而美丽的原住民民谣,有来自卑南族、阿美族的,也有他们所谓的“海洋歌谣”,一股原始的清新扑面而来,让人忘却了现实的烦扰。从《最最遥远的路程》开始,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就一浪高过一浪。当他们合唱两首部族海洋民谣时,那些没有意义的字句就和音符与律动融合在一起,让人情不自禁。

  胡德夫常常闭着眼睛弹唱,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而他与陈永龙合作时,那种心领神会与相视而笑,让人动容。节奏起来时,大家也一起合拍击掌,很有气氛。《太平洋的风》、《牛背上的小孩》、《美丽的稻穗》、《大武山美丽的妈妈》……一路听来,是那么的有滋有味,心旷神怡。其间,胡德夫还不时在每首歌前给我们讲解歌曲的背景。

  他手上有张预备好的歌单,要唱哪些曲目,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而当陈永龙独唱,胡德夫伴奏时,我看到了前者眼中闪动的灵光。可以说,陈永龙的表现,是今天晚上除胡德夫以外,人们发现的最大惊喜,尤其是那些之前并不知晓他的听众。

  坐在离他们不足五米远的地方,除了感叹只有感叹。在这里,无需绚目的舞台,无需繁杂的配器,无需激烈的编舞,音乐,只需音乐,只有音乐,却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个在场的人。

  胡德夫就是那种只需轻轻撩拨琴弦就能让人疯狂让人沉醉的大师。更何况他指尖流淌的是诗篇。

  《匆匆》一曲结束后,胡德夫和陈永龙起立谢幕。但热情高涨、欢呼雀跃的人们却用掌声让他们重新回到台上,安可了《美丽岛》和《少年中国》,这两首李双泽的作品,都曾被台湾当局查禁,前者因所谓的“独”,后者因所谓的“统”,今晚唱来,却别有一番意味。台上台下一起唱合,心意相通,雄壮而真挚,瞬间变成了永恒。

  最终盛宴结束,各奔东西。但音乐的记忆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留驻在时空的这一点上。打车回家的路上,海洋蓝调的游丝还在迎面的凉风中萦绕徘徊、挥之不去……


  少年中国

  原诗:蒋熏
  词改写/曲:李双泽
  弹唱:杨祖君、胡德夫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的哀歌
  你对我说:

  古老的中国不要乡愁 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乡愁 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古老的中国不要哀歌 哀歌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哀歌 哀歌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 她的学校是大地的山川
  少年的中国没有老师 她的老师是大地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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