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老在不停地听柴可夫斯基。从天鹅湖、降B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胡桃夹子、罗密欧与朱丽叶到1812序曲。头脑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想法,罗大佑的作品与他何其相似呀。这个想法一出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却总是挥之不去。
老柴的作品,就其旋律的优美而言,我总认他是超过海顿、贝多芬、莫扎特、巴赫诸家的〔当然思想性的成就不是我这样的俗人能说得清的〕。人们可以从他的天鹅湖中领略那种至虚的旷世之美,降b大调钢琴协奏曲的大起大落常会让我感伤人生命运的无常变化,而那饱浸着家国血泪悲欣交集的1812序曲,特别让我联想到罗大佑的绿色恐怖份子和近期的美丽岛〔主要看了歌词,曲只听到很简短的一段〕。尽管他们的音乐是两种不相重合的元素构成的,我却总不能让自己放弃这种联想。
在罗大佑的旋律中,再优美也带着种震撼的力量,再上口也有着种先天的忧郁,还真找不出不疼不痒的作品,如你的样子、恋曲八○、九○、追梦人、未来的主人翁,更不用说之乎者也、将进酒、爱人同志、黄色脸孔、京城夜。。。。。。
他们所不同的一点,便是罗大佑的旋律下,还有唱词进一步诠释他的乐句。而老柴和其他古典大师们则完全用器乐之声来把他的思想情感告诉听者〔除歌剧〕。我真是没法区分能同样震撼人心的流行音乐作品和那已成为经典的古典名曲还有着多少本质的差别,总是认为古典大师如成佛得道的说法者般喜欢让人去悟,而罗大佑则把他要表达的东西更直观地展示了出来。前者让人知其所以然,因为他们给了人一个心路的历程,通过这个历程再知其然;而罗大佑则先让人知其然,再让你慢慢往回找——要是你愿意的话。
再这样扯谈下去已无法说清我想要表述的话题了。就看看绿色恐怖份子吧,歌词罗网已有,不复啰嗦。很多人对它的反应是词写得太直白了,甚至有人因而怀疑他作词的功夫是否有才尽之嫌。可我听到这支歌的时候总是在脑中回响起1812序曲,请仔细听听那变了味马赛曲,那是另一种同样直白的语言,不同的仅是它用管乐奏出而非是人声唱出;还有尾声军乐陪衬下那轰鸣的大炮、悠然响起的教堂的钟声。那样的交响乐不同样的直白么?他俩的创作手法竟是如此相似。另一个让人吃惊的相似之处便在于俩人都几乎没有如涓涓细流般令人萎靡的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