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罗大佑音乐联盟盟友
抵达大佑先生开歌友会的那个城市已经是下午。
到达会场外便看到两位在大佑先生的大幅海报前拍照,而这两个人看上去是那么顺眼,乃至于我也受到了影响,也拿出相机拍起来。
人的周围是有气场的,所以当一个人不说话,不看你,即使是那样,你也可以感受到那个人所传达出来的许许多多。尽管有时候你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你所感受到的是到底是哪一类的东西,但是,也基本可以用好感与恶感来形容它们——当你感受到了好感,你便愿意接近之。反之,你会避之不及的。
后来,由罗大小佑引见,方知在我一抵达会场便首先遇到了两位盟友。
小佐,这是我们大家的朋友。远远地从会场里跑出来,看到他真诚的笑脸。
早就知道他对于大佑先生歌曲的喜爱的,却不知道他自己唱得那么好。不仅是好,而且模仿得唯妙唯肖,如果你不看人的话,你会以为那就是大佑先生在唱。
晚会上,主持人请小佐为大家演唱一首,于是小佐就给大家演唱了一首《你的样子》。
小佐的声音在现场一响起便赢得观众暴发出来的热烈的掌声。而小佐已经全然忘我,一曲唱罢,小佐已经哭了,但是,好象他的眼泪是没有流出来的,这便是能够将一部作品表达完美的充要条件,有泪却不弹,泪是含着的,含着泪的表达,不是人刻意能够追求得到,而必须是人的全情投入,物我两忘。
一直以来称小佐是小兄弟,以小佐的年龄,按道理应该是喜欢“双节棍”或者是“桃花开”的。而年青的小佐,深夜乘慢车从遥远的河北启程,中途还需换车才能到达开歌友会的济宁,途中的艰辛自是不必说的,而看到他的时候,他精神饱满而谦逊地站在那里,没有喧哗与张狂,而是静默着,是忘我的。我觉得这个种状态在其他两位盟友身上也被体现着,这或者便我们的特征。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另外两位盟友,因为没有记住他们的网名,且以他们的姓来代称之。
G,一位年轻有为的大学老师,诚恳,大方,质朴,厚道。是一位令人一眼望去便觉得斯人可敬的人。最令人吃惊的是他几乎搜集到了大佑先生历年所出版发行的黑胶木唱片。很多年轻人可能已经不知道那种必须要用留声机才能够播出声音的唱片了,更不太可能知道最初的那种黑色胶木的唱片。G在晚会需要用做道具的时候,无私地拿出了他全部的收藏。那些记忆着我们过往青春岁月的歌曲如此经典地被收集在那些黑胶木唱片里,在晚会上被摆放在一个长条的谱架上安置于靠近前台的位置,哪怕是坐在最后排的人们都可以看得到那些唱片上的封套,“爱人同志”,“之乎者也”,“童年”……
G的收藏里有一张最珍贵的胶木唱片,是大佑先生1982年于海外发行的,其中一些歌曲是当年的台湾尚未得到批准。这样的唱片,连大佑先生自己都是没有的。G决定把这张珍贵的唱片送给大佑先生。
这世界上很难有人会把自己珍藏的、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送人的。而如果那样做了,一是因为有利可图,能够换取更多的好处。二,则是根本就是因为爱之深,爱之切,乃至于根本不希求任何的回报。
G,便是后者。
G坦然地走上台去,看着大佑先生,一句一句地说着他可能是存在心里许许多多年的话,我们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但是从声音里听,他是没有哭的,他的泪水大概也在经年的沉积里慢慢化成了一泓深潭,深水静流。
晚会后,发现G拿出来供道具使用的一张CD碟竟然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整个舞台的前前后后、角角落落都没有发现任何踪影。直到舞台已经拆得差不多了,仍然没有找得到。而那张碟海外发行的大佐先生的CD恐怕是G出国的时候在哪个国家里才搜集到的吧?
即使是那样,G仍然大度地和我们说不要找了,因为那是CD,所以以后还有可能淘换得到。
令人遗憾的是大佑先生演出之后便在第一时间里离去了,他在走的时候未及带走G送给他的那张珍贵的黑胶唱片。
G那样地蹲在散场后凌乱的舞台上收拾他的多年珍藏的、珍藏多年的珍贵的唱碟,虽悲戚却沉静从容的脸,他一张张地按编号小心地将那些珍贵的唱片装时精致的塑料袋里,无声,却令观者动容。
Z,更年轻的80后的小朋友,能喜爱大佑的歌曲,难能可贵。
年轻而稳重诚恳的Z,歌唱得好,人很谦逊质朴,听得多,说得少。
G和Z坚持要尽地主之谊请我们一行大队人马吃晚餐,吃着吃着,有服务生进来告诉我们,Z已经悄悄地出去付完帐了。
当今的年轻人,做了两个通常是需要宣传成十个才能满意的,而更有些人孩子们是只说不做的,是张狂至极的,但是年轻的Z,很好。
曲终人散,已是深夜。
会场外大佑先生的演出海报早已不知被谁揭去,我们一行盟友在会场合影,握手,拍肩,难舍。
中国人有句古语: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道同呢?
同道分手,我坚持不回头,不回头看他们或者是仍然伫立或者是已经回头的背影。
看大佑彩排后我和盟友们说:我足矣。
且能遇到这样的一群人,哪怕只是短暂的聚首,我亦足矣。
——谨以此文,献给罗大佑音乐联盟网的盟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