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未央歌:期待大佑演唱会
这个暑期,等不到大佑的演唱会,等不到江湖老大哥AL PACINO的新片公映,却有“加菲猫”在论坛上贴出《民歌嘉年华
永远的未央歌》发行的消息,一群朋友遂四处搜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展开抢购比赛,我自然在周末下班的前一刻到手。趁暑期将尽的最后一个周末,准备好饼干、龙井茶和水果,于是把音量调到高过楼上的装修声音,高过城市现代化声浪,高过爱搞小政治的政客们的喧嚣,开始了3个小时音乐历程。之所以有这个经验,完全受益于当年看《迷墙》这个摇滚演唱会,当时正值楼上装修声敲碎了周末宁静的清晨,无奈地找到这一张没有拆封的DVD,开足音量,你有大锤子,我有重金属,当演唱会特意租来的警车和直升机开始进入现场游弋的时候,演唱会融入了四面楚歌的警笛、机械声、喧嚣、喊叫,原来音乐还可以这样玩的,文明人似乎更需要赤裸的呐喊。不过那张看了一半的演唱会就从此一直长捐箱底。
永远的未央歌,自1995年7月2日电视直播到出版DVD经历了2年时间,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关于这场演唱会的脚注:
1975年,杨弦以余光中的诗,创作了一批歌曲,并开了一场演唱会推介,后来这些歌被称为现代民歌,诱发唱片业者举办金韵奖创作歌谣大赛,引爆后来的校园民歌风潮,这被称为民歌元年。
1975年,在李双泽的母校淡江文理学院,一次李双泽上台大声问“我们有很多歌可以一起唱,还有没有什么歌?”当时底下没人说话,他怒了,拿着可乐瓶子就敲碎了,这个可乐瓶事件在大学发烧了三个月,引发了“什么是自己的歌”的思考。之后,许多自己创作的歌就逐渐出来了,包括之后的金韵奖,这就是民歌的“淡江事件”。
这个演唱会上,杨祖珺也有一个很好的告白:对于胡德夫,也许在座的年轻朋友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胡德夫如日中天,他好像天上的一颗星星,他弹钢琴,唱BLUES、JAZZ,然后他自己组乐团,在那时候都是最受大家年轻朋友欢迎的。可是他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他从来没有架子,这也是为什么当杨弦、当李双泽找到如日中天的胡德夫的时候,他就跨刀,而且他也教我们唱一些原住民的歌曲,刚才陶晓清讲,我们好像失踪了二十年、三十年,其实我们并没有失踪,刚刚杨芳仪在后头才告诉我一个三十年以后我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当我们一起到绿岛唱歌的时候,当然那时候,后来麦克风被拔掉,结果后来杨芳仪回来被要求写悔过书,我对她非常地抱歉,她从来没有告诉我,而且教官那时候跟她讲说,千万不要跟杨祖珺一起,(“还有胡德夫。”一旁弹钢琴的胡德夫补充说。)这里头呢,就是胡德夫的部分,我非常感谢胡德夫,因为我也许比较爱管闲事,每次管了闲事就一定要找我们的老大哥胡德夫,他向来二话不说,如日中天的他,他不管到哪里他都去,海山煤矿死了几百个人他就为他们作歌,他举办第一个原住民权利促进会,我想这也是他失踪了二十年最主要的原因。……在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会唱两首歌,一首叫做《少年中国》,一首叫做《美丽岛》,可是这两首都被禁了……
本来想一口气看完,看到这里却不得不停顿下来,做一些与这场演唱会无关的事。
台湾的民歌运动和新诗运动可以看作台湾当代文艺之两骖。其实完全不用理会这些脚注,他们只是一群玩音乐的可敬的人,这些歌的种子,借中国改革开放年代的东风,也成了很多人生命中光阴的故事。三十年后,1997年5月30日9pm在广州的一个小酒吧,胡德夫在那里开了一个小型的演唱会,“万物是我们,我们是万物。这是我们发现的真理,生命的奇迹。”他们用最质朴的歌声歌唱出最美的生命。甚至不需要语言。他们在传播的不仅是音乐的火种。但他还是动情了。尽管他说,《美丽岛》只是一首歌,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那一天,竟然全场一起合唱《美丽岛》,他很激动,“这里有勇敢的人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里有无尽的生命,水牛、稻米、香蕉、玉兰花……”这段副歌至少被重复合唱了六遍,一直唱到快凌晨,而全场几乎都站立了3个小时,最后他还是冒了一句,希望两岸赶紧相通。我想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一首歌经历了无数次政治烙印、不同人传唱后,竟然可以在30年后跟一群大陆的年轻人一起唱,就像一棵大树,他怎么知道他的一颗种子可以在30年后,在这古老的大地上悄悄地开始发芽滋长,但是大树知道,生命力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