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有人写的李宗盛个唱会观感,个中写道:他先是抛弃了理想与希望,然后是理想与希望抛弃了他。
不禁乐了。
我和一同事说:本周我被工作抛弃了。
因为旧的工作计划被废止了,新的工作计划还没有批下来。于是,我便这般疲惫地空坐着,感受着被抛弃的轻闲的疲惫。
所以在看到那个李宗盛的歌迷抛弃与被抛弃的时候便乐了,你看,人都是会进步的,比如在抛弃与被抛弃的过程里不过只是微微一笑而不再哭天抢地。
我决心写一写现在正在听的一个人的音乐里的学院成份。这其实是这个人与其它流行音乐人最大的区别——你不得不承认,一种东西里越是趋于学院派,它便能够保持更长久的生命力。
原因其实是客观的,因为学院派关于某种专业的逻辑素质使得其本身更能够经受得起时间与空间的考验。只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别的。而至于学院素质的获得却并不只是依靠一种途径,这一点,我们从这个名叫罗大佑的音乐家的身上就能够明白。
这个下午里,我更多的是在聆听他每首歌曲的编曲与配器。所以,我非常喜欢听他正式发行的音乐碟,因为录音棚的效果要比现场好得多,如果你要研究他音乐的肌里,最好的是听他的光碟,如同你要感受他音乐的热情的时候一定要到现场去一样。
现在,罗先生的许多首歌都被我一一打开,让我们来聆听那些丰富的音乐效果。
关于作曲,我想我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肯定人们可以从罗先生的音乐里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学院风格。我不知道罗先生是否喜欢他们称他的音乐具有学院风格,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心灵上的共振之外,这些音乐的学院风格也确实是这些音乐能够长久感染许多人的因素之一。
曾经,我胡言道:在我听来,欧洲的交响乐的最大特点是它们音乐结构上的独有的精致与华丽。我说的是音乐结构上的,而不是其它。几乎每一个音符和乐句都被精心地结合与构造起来,而不是平铺直叙或者是生硬地叠加或者是组合。这一点从埃尔加的作品里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一个音符如果直白地弹出来是一个效果,但是,仅仅是一点点的升降,它所表现的却是另外的一种情绪,比如一种深刻的同情或者是更仁慈的怜悯。而那些大所磅礴的音乐作品也不是简单的横冲直撞,它们是一种有机结合起来的整体,宛如一个物质内部的分子以及组成分子的质子和电子,它们在以一种奇妙的规律做着和谐的运动,这种运动或者是宏大的,但是,却绝非生硬与横冲直撞。
许多年前,在一盘卡带上听到过一首莫扎特的交响乐。但是因为那盘卡带只有法语说明并无中文解释,所以长久以来一直不知道那首交响乐的名字,而此后也一直没有再听过那首曲子,但是,那首曲子所表现出来的乐理结构上的和谐却一直以一种连声音效果都能够取代的印象留在我的音乐记忆里。
从某一时刻起,我也已被流行歌曲所抛弃,起码被国产流行歌曲所抛弃。或者说是什么将当下的流行歌曲与我放在了不同的轨道上,比如说我已老,比如说歌曲有可能已不再是歌曲?
你不得不承认,那种每一首只有一小段甚至只有一个乐句是人们能够记住的歌曲不应该是一首好歌曲,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那甚至不应该算是一首歌曲。
时下的许多歌曲都只有那一小段是精心构制的,而其余部分刚全无章法地将音符杂凑在一处,你可以降一调或者是升一调,你甚至可以用B歌旋律的前半部分来唱A歌,只要到了那一小段的时候一定要反复地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地唱准了就算是成功了。
你还要承认的是:现在写歌的人几乎全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但是,他们的音乐里却没有学院的痕迹。
倒是罗先生这个医学院的毕业生的音乐这般从骨子里中规中矩地遵守着音乐的基本规律。
写得有些累了,我本不想写这些,其实聆听就可以了。罗先生的音乐,更象是交响乐的简体声音版,而不管是关于华尔兹的演译或者是JAZZ的伸展。
许多的合弦被埋藏在你无法轻意察觉的地方,连续地象一条跳舞的谱线。
这是一个冬末的下午,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