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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

咫尺

    今天,刚才。

    在罗小佑的博客里看到罗大佑在天津演出时的记录,有照片,有当时罗大佑的语言。
    罗大佑的语言一定是与众不同的,这个是我在二十年前就知道的。二十年前没有听到过罗大佑说话,但是,听罗大佑的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听着罗大佑的歌长大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略有不同的是,我是一个与罗大佑一同长大的人,罗大佑沿着某一条道路在成长,他从30岁长到了52岁,我从16岁长到了38岁。
    二十余年。
    这世界上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延续二十余年,所以罗大佑是一个奇迹。
    罗大佑在天津演出的照片上,他的唇边已经有了五十岁的男人的特征。但是,在这之前,我已经在二十余年之后看到了那个青年时的罗大佑。就在不久之前的夜晚里,罗大佑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年,他身着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条纹布衫出现在台上,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地出现,仿佛为了我二十余年前的记忆一般地出现。那个夜晚,他所有的表现都是青年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那个声音也是二十余年前的声音,出现,天空里本来准备下雨,因为那个声音而星光灿烂。
    认识了二十余年的第一印象,出现在二十余年后的那一天。这二十年来,我都在做些什么?
    二十年来,我经历着我人生里必定要经历的经历。二十年来,我也学习我人生里必定要学习的东西。二十年来,我记住我人生里必定要记住的人和事。二十年来,我成为我决心要成为的人。
    二十年里的某一天,那一天我听罗大佑在唱《母亲》。“童年的旧事绵绵如岁月停留,片片的拾回是终于拥抱你的手。”
    二十余年里的罗大佑是一尊神吧?我想。否则,为什么我会到今天才感觉罗大佑的声音里是一个人在唱歌呢?
    一个具相的人在唱歌啊!
    是什么需要经历二十余年才能够走近?而此前的二十余年里,又是什么从来都不曾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
   或者,是因为,罗大佑需要我穷二十余年的成长岁月这才能略微领略其一二,我想。
   所以,假如如我,你会感到一种名叫感恩的感觉。因为你毕竟听到了二十余年前就聆听如天籁的歌声里的那个歌者的声音。一个人,有血,有肉的,更弥足珍贵的是这个人,有思想,有岁月所不能够污染的思想,还有心灵,清澈的心灵。所以你会觉得你多年的无意识追随是那般令人慰藉。宛若天空里的星光,从来都不曾辜负过任何一双竭诚仰望的眼睛。
    去年的3月,我在天津的家中吧?距罗大佑演唱的地方近得只要愿意就可以听得到他的呼吸。但是,机缘里并不打算让我在那一天里看到他。而是让我在不久的夜晚从他青年的时候从头看起,让他从青年的时光里向我走过来。
    “寒冷的冬天依然有夜深寒凉,春天的温暖只因你年幼的阳光。”
    阳光在天空里照耀,如同谁的目光一般,有时咫尺天涯,而有的时候,却是天涯咫尺。
“虽然枝条很多,根却只有一条,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日子,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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